军校,那些美好难忘的时光
2021-01-22 09:31:25          来源:红网 | 编辑:余毅 | 作者:彭世民          浏览量:22828

到了长沙,偶然路过曾经就读的军校——国防科大政治学院。在这个大都市繁华的街道中,军校是一方净土,远远地望见了巍然矗立的国防科大的牌门,看着带着枪的哨兵,我的记忆开始“复活”,那里面朗朗的读书声、震天的呼号声、高亢的军歌声……一幕一幕,断断续续地在眼前重演。

2002年入校,2004年毕业,大专起点,本科学制,学的是政治机关工作专业。当时我们所在的学员二队,一共103名学员,有男有女,来自全军海空陆各个兵种,有少尉军衔的,也有中校军衔的,年龄从60后到80后,相差有20多岁,坐在同一个教室,走着同样的步法,跑着同样的早操……我们在一个学员队,不论职务高低,岁数大小,都遵守着同样的规矩。

一晃17年,那些旧的人,旧的事,旧的情,旧的景,旧的物,悠长的时间被煮成了岁月的雨,但岁月的雨永远冲不掉心中的记忆,我想倾之于笔墨,记下这段故事......

我走向哨兵,说明来意。哨兵经过一番盘查登记后,给我放行,进了校园,我便开始找寻昔日曾经流过汗水、获得过成就的印迹。

站在静静的校园里,思绪在时空中穿行,仿佛看到当年我们年轻挺拔的身姿,一张张写满了理想和抱负的脸,耳边传来的是齐整划一的操练声......

我是直接提干,在部队任职好几年了,在师里担任新闻干事。正是事业看好的时候,我拿到了国防科大录取通知书,有很多人劝我不要折腾自己了,但我依然选择了上学,因为军校一直是我的梦,我想到有梦的地方去“摔打”自己。

我们军校的校园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五十年代较为流行的苏联式建筑,其建筑宏伟,气势磅礴。一出校门,就是长沙中心主干道芙蓉路,与岳麓山隔江相望,与毛泽东同志的母校湖南第一师范毗邻。校园里树木成荫,花草繁盛,是在闹市中的“小公园”。在这种环境读书,我认识了同学,拥有了恩师,得到了知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我上军校的时候已是正连职,上尉军衔的干部。刚到队里报到的时候,队长李绍民要我们每个人都填写个人特长,我说不清自己有什么特点,我在部队一直从事新闻工作,就随手填了一个写作。后来,我了解到队里能人很多,有从事计算机软件的,有从事书法美术的,有专业小品相声演员,还有全军的训练尖子……

我们一个学员队,分为十个班,两个区队。我所在的是六班,班里10个人。我们班里有3个家就在长沙,班长是来自装甲兵团当连长的杨曙光,党小组长覃江宏是原科大炮兵学院的教员,他本来是教书的,在队里他跟我们一样成了学员。他们俩搭配,一个从武,一个从文的,算是绝配。队长、政委就喜欢这样人,他们能省心不少。现在班长杨曙光当了警察,还是从武。覃江宏在省高检,还是从事政治工作,算是从文吧。班里还有两个小年轻,如今还在部队,也已经是正团职干部了。

盘点一下我们队里的学员,有十多位同学是来自国防科大校本部和跑兵学院、工程兵学院的,有十多位同学是高干子弟,甚至还有将军的子女。像我,在队里纯粹就是属于草根人员。我们队长李绍明是东北汉子,高个子,大嗓门,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在我们队里是绝对的权威。有几位同学,家就在院子里,但在学员队里,他们的身份和我们一样,就是个学员,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其实,军校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完美。上军校的时候,我已经31岁了,孩子都快3岁了。学校在长沙,家在平江,相隔100多公里, 2个多小里的车程。原本我想,到了科大读书,周末、假日期间,能回家看看。但我们学院抓得紧,不像地方大学,只要没课,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虽然已是连职干部了,但在学员队了,就没有自由之身,一个月,二个月期间能请假回家一次,就算是队长、政委开恩了。

在军校的生活是很单调的,早上早操,上午上课,下午图书馆,晚上自习,生活就这样重复着。时光转瞬即逝,不得不承认,无论你是否愿意,当你还来不及去感悟,两年时间就很快结束了。

在这两年中,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故事的。比如同学中来自空军的李晓娜和来自总装的张平骞,俩人都多才多艺,年纪相当,相处时间长了,俩人相恋了。毕业后结了婚,有了孩子,现在俩人都选择自主择业,同学们聊到她们,一改严肃面容,都表现出一副嘻嘻笑笑的尊容。

队里还有不少80后,长得高大帅气,穿着军装往街道上一走,那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的,好多女青年到校门口堵住他们,找他们索要联系方式……幸好队里规定多,纪律严,要不现在应该有不少同学都在长沙当上门女婿去了。

还有我们队的小马哥恩泽和小于哥冬阳,他们俩是同一个学员队毕业的,学的专业就是演艺。吹拉弹唱样样能行,演小品,说小声很像赵本山的那个调。队长让他们负责队里的文艺活动,学院一组织活动,就少不了我们队里的节目,我们队在学院里是小有名气的。

队里还有很多“博士”型的人物,像覃江宏,科大跑兵院的教员,发际线很高,同学们都叫他教授,有什么学术上不懂的就去找他。还有喜欢玩弄相机的张根硕,偷偷炒股的高建亭……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当时,我在队里,年纪不算大,职务不算高,文化成绩也很一般,在队里面,我属于是那种不肥不瘦,不显眼的人物。学校放电影,偶然我写一篇队里的新闻稿或偶然有报刊发表的作品,放电影前会做个通报。这也许能算得上我在队里一个出彩的方面吧!

前段时间,我碰到省作协组联处的娄成处长,他是我们读军校时的演讲教员,他讲话还是以前那种幽默风趣,言行举止还保留着军人的那种作风。在微信上,与省委宣传部廖旭处长聊天,他当时担任我们政治机关工作的教学,他的政治站位还是同当老师时那样,总给人一种满满的正能量……

在岁月的涤荡中,当初相遇的记忆可能会淡忘、会变形,但那份纯真不会褪色。我不知不觉走到荷叶塘边,深秋的季节,校园里显得特别安静,听说近几年来,学院里已停止招生,教室已落满灰尘,空荡的学校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涟漪池塘中还有独举的莲蓬,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独奏者,彼此相见俱叹惋,不再执着于曾经的镜中花水中月。还有塘边上的小卖铺,复印店都只能在记忆中寻找。

一路走着、看着、想着,停留在我们曾经住过房子的门口,整栋楼人去楼空,大门上了锁,透过窗户玻璃,那些上下铺铁架子床还在,看上去已经好久不曾有人住过了。

我们学员队的房子一共二层,我一直住在楼下,而且睡的是下铺,省得每天爬上爬下,这在学员队应该算是一种福利或待遇吧。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有时候隔三差五,每人在食堂打几个菜,把床头柜拼在一起,就算是小小的会餐。但吃饭的时候,同学们都坐往床铺上,床单皱了,方块的被子塌掉了,一不小心,被子上还会沾上油腻的斑斑点点,但大家是开心的,快乐的。

我们住的房子,中间是巷道,巷道两边都是宿舍,到了晚上,那呼噜声可穿过巷道,穿过门窗……每栋宿舍有四道门进出,出门就是砖头铺好的地坪和一片能遮盖住房顶的树林。以前,地坪的卫生都划分到班,地面一尘不染,如今地坪里已堆了一层枯树叶,头顶上一片片落叶,悠悠地飘飞,拾起枯黄的落叶,一束阳光,透过树梢,泛着耀眼的光圈,照暖了我的身子……

朱自清《匆匆》里说的“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了。时光流逝太匆匆,人生的河流即使千回百转,也从未停留过。在校园里停留了一两个小时后,我觉得该走了,尽管带着不舍。在校门口,我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我们二队群里,很快,同学孙禹就来电话了,一定要邀几个同学聚聚。

十几年了,大多已进入不惑之年,遥想当年能同窗共读本身就是缘分,同学见面,无须太多的言语,在觥筹交错中,见到队长李绍明,我们还是像当时一样毕恭毕敬的。覃检察长、杨警长、袁警官、姚台长、马政委、于导演、付局长、孙老板……一大桌子的人,我们转着圈相互喝着,店家都要打洋了,我们还没退场……

毕业十多年,平时大家都各忙其事,难得一聚,在这幸福时光中,不管是醉着还是醒着,大家却都是真性情,没有虚着套着,每个人喝的都很尽兴。

早几年通讯还不算发达,好多同学几乎没有联络了,现在有了微信,我们联络非常方便。前年去厦门,去年上北京,那边的同学听说我去,有的为了能见上一面,情愿坐上几个小时的地铁……

十多年了,同学相见时,就像一泓清泉,所有过往的那些事都汩汩地流进心田。每一段记忆,不论浓厚或是浅薄,都是值得感念的。因为国防科大留有我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留恋太多的向往,那些美好的过往,是我们一生都骄傲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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